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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藥山

凌家的藥山,是從極寒山脈一條支脈延伸而來,屬於極寒山脈最最外沿的區域。

  相比於極寒山脈那些高聳入雲的冰寒大山而言,藥山很不起眼,靈氣也不算濃郁。

  凌家鎮,就在極寒山脈邊沿,藥山的山腳下。

  藥山雖然靈氣不出眾,但是由於離極寒山脈已經足夠遠,山上並不算太冰寒,所以適宜靈草的種植。

  藥山上的靈草,就是凌家的主要收入來源,凌家年年向星雲閣繳納的供奉,大多也是以藥山的靈草為主,這幾年藥山上靈草的種植和採摘事宜,都是由凌承志來負責,杜嬌蘭幾次想染指藥山這一塊,都被凌家兄弟給想方設法破壞。

  藥山上,一片片藥圃如豆腐塊,藥圃內種植的靈藥靈草幾乎都是凡級三品以下,價值雖然不高,可貴在數量多。

  其中玉手花、寒蘊草、蛇冠花都是凡級三品的靈草,也是藥圃重點種植的靈草,這三種靈草是煉製回靈丹最基礎的藥材,星雲閣每年都有著巨大的需求。

  此刻,凌承業、凌承志兩兄弟,就站在一片玉手花的藥圃前。

  玉手花盛開後,就像是少女張開的手掌,五片細長的葉子如五根纖細手指,所以名為玉手花,玉手花從種植到採摘週期只有半年左右,還不太受天氣變化影響,是最容易種植的靈草之一。

  然而,如今這一片玉手花藥圃,一朵朵玉手花還沒有來得及開花,竟然一小片一小片的枯萎,讓凌承業臉色極為難看。

  “只是玉手花這樣嗎?”凌承業還懷有希望地詢問道。

  凌承志苦笑,“玉手花還算是好的,寒蘊草和蛇冠花的藥圃更加不能看,枯死的更加厲害。今年,向星雲閣繳納的藥草,怕是很難湊齊了……”

  凌承業神情一變,沉喝道:“到底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凌承志滿臉苦澀,心裡面也是疑惑不解,“從秦山兩年前去世開始,藥圃的藥草收成就一季一季的交替減產,減產歸減產,還是可以接受,供給星雲閣也沒問題,也怪我,由於忙於衝擊境界,沒有將此事重視起來。”

  “等我意識到不妙的時候,我認為我還能控制,我花費了不少心思在靈藥培植和調理上,希望能夠扭轉局面。然而,我沒有預料到是,從三個月前起,藥草逐漸出現枯萎現象,我還沒反應過來,藥圃內的藥草已經大片大片凋謝……”

  凌承志沮喪垂著頭,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倒是沒有敢推卸責任。

  凌承業垮著臉,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道:“藥圃藥草的枯敗,和秦烈有什麼關係?他常年處在藥山山腹的礦洞內,應該從來沒有來過藥圃,他能影響那些藥草?老三,你憑什麼認為秦烈會有嫌疑?”

  在他來看,秦烈只是個傻子,過著沒有靈魂的人生,壓根不可能對藥山產生影響。

  “從他爺孫倆五年前進入藥山礦洞,我就在暗中觀察,五年來,藥山上的變化很少,但有一個現像很詭異……”凌承志皺著眉頭,一邊思量,一邊說道。

  “什麼現象讓你覺得詭異?”凌承業愕然。

  “就是每到打雷下雨的時候,藥山天空的雷電就會非常密集,每一次都有一道道雷電劈在藥山的山巔,有時候那些雷電落來,我都瞧著心驚。然而,他們爺孫沒來之前,就是天氣再惡劣,藥山上空也沒有那麼多雷電聚集,更加不會有雷電直接劈下來的現象!”凌承志肯定道。

  “這個雷電……和他們爺孫會有關?”凌承業搖了搖頭,覺得弟弟的推測沒有太多根據。

  “大哥,你聽我說完。”凌承志神情漸漸嚴肅起來,“這個現像在秦山去世後,變得更加明顯!最近兩年,每當打雷下雨的時候,藥山上的雷電聚集的更多,劈在藥山上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有時候,我能隱隱感覺到那些強大的雷電,像是順著山體石塊隱入山腹……”

  聞言,秦承業終於正視起來,肅然道:“接著說!”

  “這些年我都在藥山駐守,每一回雷電過後,我都暗暗留意礦山的山洞,有幾次我見到秦烈從山洞走出的時候,頭髮和皮膚都有點焦黑,我敢百分百保證,那絕對是雷擊引起的!”凌承志輕喝一聲,“聯繫起藥山這些年的異常,我有理由懷疑此事和秦烈有關!大哥,藥草不會無緣無故的枯萎,我相信藥山內部定然有些奇特變化,才導致藥草的凋零!”

  凌承業深深皺眉,沉默許久後,忽然道:“我答應過秦山,不會無故進入礦山內部。”

  “大哥,如果此事果真和秦烈有關,你要不弄清楚,那些藥圃的藥草怕是很難補救。藥山關乎我們凌家的發展,真要一直這樣下去,我們凌家始終湊不齊繳納的靈草的話,星雲閣那邊……”凌承志憂心忡忡說道。

  凌承業又是一陣沉默,半響,他深吸一口氣,取出一個蒼白惡鬼的面具默默戴上,又換了一身白色長衫,沉喝道:“我悄悄去礦洞查探一下,此事,嚴禁和任何人提起!”

  “大哥放心,我有分寸。”

  ……

  凌承業如一個白色幽靈,謹慎從藥山偏僻一角往有山洞的山腰落下,腳踏突起的石塊,手抓垂落的蔓藤,他身影如飄落的柳葉悄無聲息,很快來到其中一個山洞的洞口​​。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凌承業就沒有分毫猶豫,他直接闖入洞口,快速往深處掠去。

  藥山的背面,有許多大小不等的山洞,都是當年凌家人從不同角度不同方向開採形成的,那一個個山洞甬道還相互貫通,只要進入其中一個山洞,很容易就能找到深入山腹的方向。

  然而,凌承業進入山洞不多久後,忽然渾身巨震,漸漸僵在那裡。

  在他記憶中,藥山內部的礦洞甬道至多二十條,雖然有些年頭沒有過來,但他關於礦洞的記憶還是很清晰。

  因為年青的時候,他也是開採礦洞者之一,對此地極其熟悉。

  可現在,他生出一種走錯地方的錯覺,因為這山腹內部的礦洞甬道,突增了十倍都不止!

  看著面前錯綜複雜,如蜘蛛網一般交叉貫穿的繁瑣甬道,凌承業驚憾異常,沒了一絲一毫的熟悉感。

  “老天!他們怎麼做到的?”凌承業倒吸一口涼氣。

  他還記得,當年凌家數十人一起,花費了三年時間,也不過僅僅只是打通十幾條通往山腹內部的石道。

  而這爺孫倆,五年時間,竟然重新開闢出數百條石道,這簡直讓凌承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數百條石道,和原來的石道交織串聯,如迷宮一般複雜難明,如人體筋脈般繁多奇詭。

  凌承業強行鎮定下來,在數百條石道礦洞內穿梭尋覓,試圖進入山腹最深處,找到秦烈的身影。

  半個時辰後,凌家家主竟然漸漸意識迷糊,渾渾噩噩的直接出現在初入的山洞洞口。

  他醒轉過來後,臉色變得奇差無比,不信邪的又一次深入那些礦洞,再次尋覓起來……

  連續七次,結果他次次重返最初的洞口,凌承業漸覺精力不濟,臉色也有些蒼白,看了看天色,他有些狼狽的按照原路返回藥山山上。

  “大哥,你臉色很差,怎麼回事?在裡面有什麼發現?”凌承志在他褪下面具後,緊張關切問道。

  擺了擺手,凌家家主示意他暫時不要多問,一言​​不發端坐下來,旋即有些肉疼的服下一粒回靈丹,運功調息。

  凌承志欲言又止,呆呆看著他,滿肚子都是驚愕不解。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經過一陣子恢復,凌家家主氣勢稍稍恢復一些,睜開眼,在凌承志詢問之前,他輕喝道:“先別問!現在秦烈應該要出洞返回凌家鎮了,我要在他回去的路上對他出手,看看他身上到底怎麼一回事!”

  話罷,不等凌承志多言,凌家家主再次帶上白色惡鬼的面積,眼神凝重的往藥山和凌家鎮的山路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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