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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后浪推前浪呀。”老道士感嘆了一聲,顯然是他輸了。

“冒險僥幸勝了而已。”中年男子搖頭笑了笑說道。

“能當機立斷棄小得大很不錯了。”老道士說道。從棋風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與行事風格,對于其道的肯定未嘗不是對于這個人的肯定。

男子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

老道士說道:“我已經老了,八十歲的人了,不打算再出山了,讓他跟著你出去闖蕩闖蕩吧,和我在山里面待了二十多年算是屈了他了。”

聽到老道士說自己八十歲了,男子和女子都不由挑了挑眉毛,從面相上看只有六十歲的樣子,沒想到已經八十多歲了,這種駐顏有術實在是讓人驚訝。

男子這次來主要是請老道出山的,外面關于這個老道士的傳說不少,不過現在老道士說自己八十歲了,那么不管是否真言都不在強行邀請,能得到另外一個人也算是意外收獲。不過在這之前還得看看是否有邀請的必要,他們這些人做事有時虛偽的可以,有時又直截了當,朝著身邊的女人使了一個眼色。

女子得到暗示將背上的弓卸下來放在一邊,再將長長的馬尾辮在腦后盤好,然后上前來朝著木訥道士做了一個請出招的動作。

老道士知道她這是準備檢驗中年道士的武力,但是沒有阻止,一方面是對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中年道士有信心,另一個就是在中國這個嚴禁槍支的國家里面,對于一些組織來說個人的武力值在某些場合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檢驗一下也無可厚非。

一直瞇著眼睛的昏昏欲睡的木訥倒是在女子的邀請之后徒然睜開眼睛,不知道眼中是否冒出了傳說中的神光,但是全身的氣勢變化是再明顯不過的了,要說先前是一只睡貓的話,現在就是一只睡醒的猛虎。懶散的氣息蕩然無存,只是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凜冽的氣勢朝著女子壓了過去。

正在閉著眼睛感受空曠浩大的壯麗山景的張太平受到這股氣息的牽引從那種空蒙舒暢的境界中退出來,也將眼光放在了兩個對峙的人身上。

對峙不簡單是增加自身氣勢的過程,也是一個觀察對方破綻的過程。

中年道士那種凌厲如劍的氣勢只是一閃而過,隨后就恢復了那種半瞇著眼睛的懶洋洋狀態,可就是這樣女子在他身上反而找不到丁點破綻。鋒芒畢露然后暗藏,比之一直鋒芒凌人更讓人難以對付。

女子等到自身氣勢升到最高點的時候便強行出手了。

看著女子的出手老道士就不由贊嘆了一句:“好拳法!”

女子選擇的是詠春拳。詠春拳快而防守緊密,馬步靈活和上落快,攻守兼備及守攻同期,注重剛柔并濟,氣力消耗量少,最適合在力氣上先天處于劣勢的女子使用。

詠春拳是中國拳術少林拳之南拳的一個分支,早年流行于廣東、福建各地。此拳初傳于福建永葉問所創體育會原拳館春縣,為該縣嚴三娘所創,以地名為拳名,故名“詠春拳”。亦傳此拳由五枚師太所創,后傳授與弟子嚴詠春,故名“詠春拳”。

詠春拳的起源與發展一致被認定為:“起于嚴詠春,衍于梁贊,傳于葉問,盛于梁挺!”

現世大部分流傳的詠春拳都是梁挺為了發揚光大與廣大授徒的簡化版,真正的詠春秘法適中只是在少數的一部分人之中口口相傳。

十年磨一劍,劍出鋒芒露!

中年道士平平齊齊的一拳,不見多余的變化,從拳的姿勢上來看更像是潑皮打架之時毫無招式的胡揮亂打,但是偏偏氣勢如虹,即便是簡單地一拳也得女子不得不變招應對。從中年道士腳下所踏的馬步老看應該是洪拳的路子,只是拳法有成已經到了收發自如,不拘泥于招式的境界了。

高手相爭往往勝敗只在一夕之間,像金庸小說中那種大戰三百回合而不分勝負的情況是不存在的,不到一分鐘兩人就分出了勝負。

兩人收手之后雖然沒有說什么“甘拜下風”或者“承讓”之類的話語,但是在站的另外三人都是明眼人,知道女子以半招落敗了。因為是切磋而不是生死決斗,所以兩人之間并沒有什么明顯的優劣。

老道士笑著說道:“我這弟子可還可以?”

男子知道自己撿到寶了,可還是能保持臉上的表情沒有滿是大的變化,光是這份養氣的功夫就值得稱贊。

老道士又朝著中年道士說道:“昆明,你以后就跟著這位先生吧。”

中年道士頷首算是應了下來。

老道士也沒有再交代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項,這弟子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是什么樣的心性他是一清二楚,別看表面上木訥不言,那不過是大智若愚的一種表現,內里卻是另有錦繡,實在是不需要他來交代什么。

沒有避諱地做完了交接之后老道士仿佛才發現了張太平的存在似的,轉過身來問道:“大帥幾時來的?”

張太平做了個禮回答道:“來了有一會兒了。”

“你爺爺可好?”老村長又問了一句。

“身體硬朗,又搬到山下住了,現在還能給人治病。”張太平恭敬地回答道。不說這老道士的身份如何讓人尊敬,光是這個能和老爺子平交的輩分就必須尊敬。

老道士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了,他對于張太平的印象大概還停留在一年前那個不成器的時候,沒有什么好說的,也不想多言。

中年道士卻是朝著張太平邀請道:“還請不吝賜教!”

看了兩人的過招之后張太平手也有點癢了,所以也就沒有推辭,將背上的竹筐卸下來,小喜也知趣地從他的肩膀上面跳到了護欄上。甩了甩袖子擺開了架勢。

中年道士用的是剛猛著稱的洪拳,張太平的八極崩同樣剛猛,兩個人對在一起著實有一番看頭。不過張太平在力量上有著絕對的壓倒性優勢,對轟的過程中只需要用強大無邊際的力量碾壓過去中年道士就沒有還手的機會,便是所謂的一力降十會。

不過張太平并沒有用那般打發,說起來有點無賴,即便是輸了也不會讓人心服口服,所以他并沒有使出全力。雖剛猛卻后繼綿綿無窮,力量就像是洪濤一樣一層一層疊加在一起。

剛開始可能還看不出兩人之間的優劣,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之間的區別就很明顯了,張太平沒出一招都是很隨意自然的,而中年道士卻必須全力以應才能當得出,全身戒備的高強度之下沒多久就顯得有點跟不上張太平的節奏了。

到了這個地步中年道士也自知不敵,收手跳出場外向張太平拱了拱手。

張太平也拱了拱手算是還禮。

老道士卻是驚訝萬分,他和老爺子有些交情,以前也經常出山和老爺子在一起喝茶聊天,不是沒見過張太平的功夫,雖也得到真傳登堂入室,但是距離大成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可是兩年時間沒見變化竟然這么大,不由得他不驚訝。

“大帥進步神速呀!”老道士朝著張太平說道。

張太平自家知道自家的情況,要不是空間改變了身體素質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也不會憑空增加那么多的力氣,也就不會掙脫自身的桎梏而達到更高的層次,這一切都是空間的功勞,和張太平本身的勤勞以及天賦都是沒有絲毫的關系的。

笑了笑說道:“昆明也不錯。”

老道士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纏,在他看來張太平能有這么大的變化全賴張老爺子的功勞,要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只需要到時候問一問張老爺子就知道了。

看了看竹筐里面的草藥問道:“你進山采藥來了?”

張太平重新將竹筐跨在肩膀上說道:“是的,老爺子給人治病需要一些藥材,我進山來采摘一些。”說完后朝著老道士拱了拱手,再朝一男一女點了點頭就轉身向著長亭另一端的山壁上走去了。

老道士也沒有挽留下來喝一杯茶了什么的。

等張太平走遠了,男子才朝老道士問道:“道長,不知道剛才這位是?”

老道士邀請兩人重新坐下來,中年道士奉上自己在山澗采摘的野茶。老道士也沒有什么避諱地將張太平的身份說了出來。

“山外邊王家溝的人,姓張名太平,年少之時自稱為大帥,這些年來便都被人稱為大帥,估計原名都快被人忘記了。”

張大帥以前雖然在長安地下混得頗有點名氣,但總歸是上不了臺面,自然是入不得這樣人的發言,沒有聽說過也屬正常。

“不知道道長剛才所說的張老爺子是何許人物?”男子又問道。

老道士抿了抿茶水,這種山野之茶雖然較之西湖的龍井之流有些粗糙,但是勝在清新干凈,合起來也別有韻味。放下茶杯說道:“張老爺子就是張太平的爺爺,也是一位民間的高手,張家的太極推手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早年的時候更是兇名赫赫。最出名的還不是他的功夫而是醫術,一身醫術老道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和華佗張仲景之輩比肩,但確實是活人無數,最起碼在他手上我沒有見過死了的。不過現在嘛年紀比我都大了,要是看病還可以,至于做其他的事情就不必煩勞他來人家了。”

男子聽后點了點頭。

卻說張太平離開長亭之后爬上了另外一座山頭,沿途又采摘了一些藥材。等到了山頂的時候看了看時間,快到十二點鐘了,變不打算再往里面去了。

在山頂上稍作歇息,將空間中沒有的藥材移栽進去,然后拿出一個小玉瓶子,玉瓶子之內的裝的就是兩枚年份久遠的人參果。

出了空間之后想了想,又從空間之中刨出來一株最少有連三百年的人參。人參的根須保持完整,看上去就像是長著長胡子的胖娃娃,特別奇異。看來人們常說的人參娃娃并非虛言,長得年代越久遠的人參形狀越接近人形。

拿出這株人參也就能解釋人參果的來源了,不然只采摘了人參果卻將價值連城的百年老人參放在山中不管,怎么說都有點違背人之常情,不太合適。既然做假就要做得像一點。

去的時候蜿蜒曲折走了很多彎路,回去的時候不用采藥也不用沿原路返回,只需認準方向直線反回了,所以比去的時候快得多,等到走在一直山下能看到家里的時候金烏還掛在西邊的山頭上未有落下。

小金和小風首先鳴啼一聲飛回去落在房頂上,阿黃在走到這里之后就消失在樹木叢中不見了蹤影,獅子也撒開四肢朝著屋子奔去,只有鬼臉跟在張太平身邊慢悠悠地前行。

張太平回到院子的時候,行如水也剛接丫丫和天天回來,兩個小姑娘從車上下來,跑到張太平跟前來問話。

“爸爸!”“干爸!”

“你做什么去了?”

兩個小姑娘站在一起就像是兩朵并蒂蓮花,就連說出來的話都一樣。

張太平摸了摸兩個小姑娘的頭發笑著說道:“爸爸今天進山采藥去了。”

然后又朝著行如水點了點頭沒有說謝字,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有點曖昧,張太平你也能感覺到行如水對于自己的意思,不過他講求的是順其自然,所以就沒有捅破那一張紙,兩人都心知肚明。但要是說謝就顯得生分了,有可以疏遠的意思在里面。

行如水問道:“怎么樣?”

張太平點了點頭說道:“找到了。”

行如水的臉上也少見地露出激動的表情來,對于范茗多年的照顧,雖不是母女但是感情卻勝似母女,所以找到了主要的藥材能治好讓范茗痛苦了幾十年的病,最開心的還要數她了。

“爸爸,找到了什么?”丫丫好奇地問道。

張太平回答道:“找到了能治好你范茗小姨病的藥。”

兩個小姑娘臉上也路出高興的表情,丫丫雖然平時和范茗愛吵嘴,但是感情卻不淺,自然會為范茗高興。

“真的找到了么?”眾人身后傳來范茗激動地都有點顫抖的聲音。

剛一出門就聽到了張太平對于丫丫所說的話,范茗心情難免激動,這可是困擾了自己十幾年的怪病。一旦治好自己就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上學,隨意地逛街、看電影等等,那里人多就往哪里去,再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只能躲在山村里面。只是想想就讓她心情難以平復。

張太平點了點頭給了她肯定的答復。

淚水立即就順著她不是粉黛清秀若水的面頰上流淌下來,不過這是高興的淚水,激動的淚水!

期待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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