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早在神衍山時,陳汐為了突破劍皇七重境,曾和大師兄巫雪禪正面交手過。
更沒人知道,當時在劍道修為上順利晉級的陳汐,成功擊敗了只動用兩成戰斗力的巫雪禪!
巫雪禪是何等人物?
即便是擱在道主境中,也屬于超然一流的存在,他所謂的兩成戰斗力,已足可以和普通道主境強者媲美。
而當時巫雪禪對陳汐戰斗力的評價也說明了這一點,哪怕是對戰普通道主境強者,陳汐也已具備自保脫身的能耐。
這個評價發生的時間是在參加護道之前,而如今,陳汐在融合九塊河圖碎片之后,體內早已蓄積了不知多少的蘊含命運氣息的純凈力量,戰斗力也是隨之發生了多次蛻變。
直至此時,若非這熾青應突兀現身,陳汐差點就要把整個浮屠血海煉化掉!
就連陳汐自己都很難具體確定,如今的戰斗力究竟強大到了何等地步。
原本他還以為熾青應晉級道主境之后,必然會給自己造成難以想象的恐怖壓力,誰曾想,對方那蘊含著“主神之域”力量的一擊,卻渾然沒讓他感到任何威脅。
反而讓他感覺有些意外,熾青應這家伙可是一位巔峰圣裔,擁有著驚艷絕俗的天賦和底蘊,如今破境晉級成為一名道主境存在,戰斗力理應變得極為可怖才對。
可是,他剛才那一擊怎么會如此……弱?
這個想法若是被熾青應感知到,非氣得吐血不可,這世上誰曾見過一個九星域主,居然敢懷疑道主境強者的力量?
又有哪個九星域主敢喪心病狂地認為,道主境強者的力量很……弱?
沒有!
幸好,熾青應并不清楚陳汐的想法,在見識到自己的一擊被陳汐輕易化解之后,他已經明白,這應劫者遠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難對付一些。
也怪不得那些巔峰圣裔無法戰勝他,像他這種逆天似的怪物,原本就無法用常理來衡量。
不過,熾青應還是很確信,道主境和九星域主之間,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這一條鴻溝是命運的真諦!
在它面前,依舊是九星域主境的陳汐,哪怕戰斗力再逆天,也注定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心中如此想著,熾青應念頭一動,以他身軀為中心,忽然涌現出一朵朵妖艷鮮亮的血火!
猶如無數神血在點燃,一朵朵盛開,將天地封鎖籠罩,嬌艷、凄美、血腥,充盈著令億萬眾生心悸的命運力量。
這是熾青應晉級道主境之后,所掌控的主神之域——“燃血之國”!
以血引命,以域為國!
在這“燃血之國”中,熾青應就是造物主,是至高通天的王!
而只要敵人陷入其中,力量、命運、神魂都將受到絕對的壓制,生死不由己,予取予奪!
陳汐忽然感覺壓力倍增,周身上下,通體內外皆都宛如被一只無形大手緊攥住,有一種快要崩潰般的錯覺。
但僅僅一瞬,隨著他體內力量運轉,這一股窒息般的壓迫之力就被抵御住。
陳汐沒有動,只是靜靜感受著。
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主神之域”。
傳聞中,每一位道主,都擁有著屬于自己的“主神之域”,這是一種自身力量的顯現。
主神之域中蘊含著道主境存在自身的意志、氣機、力量、以及對命運真諦的領悟。
所參悟掌握的命運大道越深厚、越完整,主神之域的威力就越強大,而這也是區分道主境強者實力的標準之一。
最為可怖的是,在“主神之域”中,就宛如在一片獨立的世界,這個世界的發展、力量完全是由道主的意志所化,敵人一旦陷入其中,只要自身意志無法和道主境強者對抗,就將徹底淪陷其中,心神被奪,命不由己,生死亦完全被操縱!
一般情況下,道主境之下的任何修道者,只要被困于“主神之域”中,根本就再無掙扎余地。
這是力量上的差距,是境界上的絕對壓制!
這一刻熾青應施展出自己的主神之域“燃血之國”,也是下了狠心要一舉將陳汐抹除。
“陳汐,臨死之前,不知你還有什么遺言可說?”
這一刻,看著陳汐不出意外地被困在自己的“燃血之國”中,熾青應不禁又露出了那一抹熟悉的優雅笑容,睥睨而淡漠。
這就像甕中捉鱉般,敵人已被困,生死已等于完全被操縱。
“遺言倒是不見得,我只是好奇,你在晉級道主境時,究竟看到了多少命運長河的真相。”
陳汐神色不動,平靜說道,自始至終并沒有動手。
可這一幕落入熾青應眼中,卻認為陳汐已放棄抵抗,徹底認命,這讓他不禁表現得愈發鎮定從容。
“呵呵,這個問題本座可以回答你,在本座強行破關時,看見了萬千浪濤,浩浩蕩蕩,奔流不息,那是命運的力量,是本座生平所見到的最至高的力量!”
熾青應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熾熱,還有一份驕傲,“它們如此純粹,如此神圣,又如此強大,也正是窺伺到它的真諦,讓本座順利悟出了這‘燃血之國’的力量!”
陳汐唇角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耐人尋味。
熾青應卻已懶得去猜測陳汐的心思,他已是道主境存在,根本已不必要再去揣摩別人心思,也不必再去看別人的臉色,看不順眼?殺了便是!
仿似炫耀,也仿佛是為了抒發剛剛晉級道主境的喜悅,熾青應深吸一口氣,傲然說道:“你現在還不懂,本座所參悟出的命運真諦,即便放眼在我圣裔一脈中,也屬于一流行列,即便是那些老家伙見到本座,也不敢有任何怠慢!”
頓了頓,他目光憐憫,看著陳汐,道:“可惜,你現在不懂,以后也不可能懂了。”
“為什么?”
陳汐問道。
熾青應看向陳汐的目光愈發憐憫:“你應該明白本座的意思,這一次你已在劫難逃,掙扎也是徒勞。”
陳汐唇角那一抹弧度愈發明顯,道:“真的?”
熾青應皺眉:“怎么,你以為你還有活路?你別忘了,那護道一脈的異端可同樣視你為敵,恨不能將你殺之而后快,在這等時刻也根本不可能會有人前來救你。”
頓了頓,他血鉆似的眸看了看遠處天穹,悠悠說道:“并且看在你即將死去的份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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