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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間,盡是瘡痍。

鳳岐神城之外,葬神海之畔,方圓百萬里之地,巖石、海崖、草木、大地……全部化為齏粉。

嗚嗚嗚

風聲蕭瑟,透著一股悲愴。

巫雪禪走的太突兀,行動匆匆,令不少人一頭霧水。

但不管如何,巫雪禪帶著陳汐、羽澈女帝離開之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暗松了一口氣。

但旋即,當他們目睹眼前景象,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一幕幕,神色頓時變得復雜無比。

沒有人開口。

場中一片寂靜。

剛才發生的事情太過駭人,令誰也沒想到,此次對付陳汐的行動,竟會以這等凄慘方式落幕。

同樣,沒有人想到,一個被他們認為聲名不顯的年輕人,非但戰斗力逆天之極,且竟會是神衍山大先生巫雪禪的小師弟。

更沒有人想到,多年不曾現世的巫雪禪,竟會表現得如此霸道,三言兩語,鎮壓一眾大人物跪地不起,甚至其中還包括一位帝君!

這一切,都讓他們感到驚悸、顫粟、惘然、難以相信。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龍吟響徹天地。

然后眾人就看見,那一頭身軀若山巒起伏的蒼龍,載著臉色鐵青無比的斗崇帝君,撕裂時空而去。

今日,他當著眾人之門被逼下跪,可謂是顏面盡失,此刻憤然離去,看得在場眾人心中都一陣唏噓不已。

曾幾何時,一尊掌控萬道,擁有逆改乾坤之威的帝君境存在,竟會被逼迫到這般地步?

沒多久,那被斬斷一臂,又被齏粉雙膝骨頭的公冶南離,在一眾神奴的攙扶下,咬牙離開。

自始至終,同樣一語不發。

眾人見此,心中又是一陣嘆息,帝域公冶氏,何等頂尖滔天的一個大勢力,誰能想象,有朝一日,公冶南離這等大人物,也會淪落到這般地步?

隨著公冶南離離開,那些被鎮壓跪地的其他大人物們,也都一個個陰沉著臉陸續離去。

沒多久,場中已只剩下樂無痕他們一行人。

相較于其他人,他們的心緒更復雜,神色間直至此時兀自殘留著一抹驚色。

他們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看見了陳汐單打獨斗,一舉擊潰翟云秋。

看見了葬神海上,陳汐孤身獨戰一眾大人物,威勢如日中天。

看見了斗崇帝君一句話,將陳汐拘囿緝拿,欲要逼迫其下跪。

也看見了羽澈女帝飄然而至,不惜持雙劍和斗崇帝君對決。

但這一切,都沒有神衍山大先生巫雪禪抵達時,所帶來的震撼那么強烈。

那等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霸道氣勢,那等言笑之間,鎮壓群雄的無上風采,令得他們心神直至此刻也無法平靜。

“無痕,你怎么不早說,此子是來自神衍山?若早知他是大先生巫雪禪的小師弟……”

樂北游神色復雜,聲音中有震驚,有懊惱,似很后悔之前對待陳汐時的態度有些冷淡了。

“九叔,我可不像你,我和陳汐交往,可根本沒有在意他的來歷!”

樂無痕皺眉,略帶嘲諷道,心中兀自在惱恨樂北游。

樂北游臉色一滯,有些訕訕,但旋即就恢復如初,道:“我這也是為宗族利益考慮,哪怕知道那小子來歷,我肯定也會以宗族利益為重。”

樂無痕冷哼了一聲,不再多言。

“只是,此次因為一個陳汐,令得神衍山徹底得罪了雒氏、公冶氏、月氏、金氏、昆吾青……他們幾個帝域頂尖勢力,這可是弊大于利,有些劃不來了。”

樂北游感慨不已。

“得罪便得罪了,這些勢力再憤怒,只怕也沒膽魄殺上神衍山宗門興師問罪了。”

一旁的申屠嫣然忽然開口,“畢竟在帝域之中,能夠和神衍山比肩的,也只有區區幾個勢力而已,但其中可不包括雒氏他們這些勢力。”

“不錯,說起來,我倒是極為佩服神衍山大先生巫雪禪,為了給自家小師弟伸張正義,哪管你什么來歷身份,統統先跪地贖罪再說,著實大快人心。”

虞丘荊也幫腔道,言辭之間對巫雪禪推崇之極。

“呵呵,你們沒發現,陳汐的行事作風,其實和大先生巫雪禪一樣么?但他自始至終可從沒有仗勢欺人過,反倒是雒少農他們一個個眼高于頂,不斷挑釁和打壓陳汐,最終因此而惹怒了陳汐,被陳汐所滅,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樂無痕也是深以為然,感慨不已,“我敢斷定,不出一日,整個上古神域只怕都會得知此事,掀起一片軒然大波,而陳汐的名字,也注定將轟動天下!”

一條條星河被跨越,一座座星系被橫渡,巫雪禪帶著陳汐和羽澈女帝穿梭時空而行。

看似只是步步前行,可一步跨出,便不知橫跨多少星系。

速度太快!

陳汐甚至感覺,一座又一座宙宇都在自己眼前浮光掠影似的閃過。

“小師弟,這些年辛苦你了,若非此次偶爾聽聞,莽古荒墟中發生異變,我也沒想到,你非但早已抵達這上古神域,且竟已快要晉級祖神之境了。”

巫雪禪溫聲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歉然。

“大師兄不必如此說。”

陳汐笑道。

“嗯。”

巫雪禪點了點頭,他似一直在感知一些什么,眉頭時不時皺一下。

“大師兄,離央師姐他們可還好嗎?”

陳汐忍不住問道。

“他們都在閉關,不出意外,最多百年,便可以出關了。”

巫雪禪隨口答道。

忽然,他身影一頓,眸子瞇了瞇,下一刻就恢復波瀾不驚,只不過卻改變了前行方向。

“可是有人在追蹤我們?”

陳汐眉毛一挑,從離開葬神海岸時,他就敏銳注意到,大師兄巫雪禪行動匆匆,似感知到了什么一般。

而在這一路上,巫雪禪雖并未多說什么,可眉頭卻時不時皺一下,這讓陳汐心中愈發疑惑,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

“不錯。”

巫雪禪點頭,“之前我前往鳳岐神城時,路上碰到了來自太上教的三個紅袍大祭祀,殺死他們耽擱了一些時間,可沒想到,這次出動的并不止這三個老家伙。”

紅袍大祭祀?

陳汐一頭霧水。

一旁的羽澈女帝卻聽得心中一凜,清眸中泛起一抹異色。

紅袍大祭司,乃是太上教中地位極為高崇的一眾老怪物,他們深居淺出,掌控太上刑罰之事。

最重要的是,每一個能夠成為紅袍大祭司的,莫不擁有帝君境的修為!

羽澈女帝對此心知肚明,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此次太上教竟會出動三位紅袍大祭祀,難道……他們早已推演出自己離開了雪墨域,故而打算一舉擒殺自己?

是的,羽澈女帝敢確認,那三位被大先生巫雪禪所殺的紅袍大祭祀,就是斗崇帝君口中的幫手,而他們的真實意圖,便是來滅殺自己。

只是誤打誤撞之下,這三個家伙還沒抵達,就和大先生巫雪禪狹路相逢,最終遭劫。

一想到這,羽澈女帝心中也不禁暗自慶幸,沒想到因為陳汐,自己這次反倒是有驚無險地避開了一個劫數。

“又是太上教……他們可真夠陰魂不散的。”陳汐眸子里帶著一抹厭憎和殺機。

巫雪禪笑了笑,正待說什么,忽然眼眸一瞇,佇足不前。

“小師弟,看來這次只能讓你和羽澈先行離開了。”巫雪禪開口,眉宇間帶著一抹無奈。

陳汐和羽澈女帝皆都一怔,難道敵人追上來了?

“我也沒想到,才剛剛殺死三個紅袍大祭司,就引出來一個太上圣祭司出來。”

巫雪禪輕嘆,倒是沒有畏懼,顯得很是無奈。

太上圣祭司!

聽到這個稱號,羽澈女帝渾身一震,似有些難以置信。

“太上圣祭司?很厲害嗎?”

陳汐卻是無知者無畏,皺眉問道。

“只能說殺死他很麻煩。”

巫雪禪又皺了皺眉,道,“不行,這老東西快追上來了,我送你們先走,少則五年,多則十年,我會接你返回宗門。”

這一下,陳汐徹底意識到事態有些嚴重。

要知道,之前大師兄可是一掌鎮壓得斗崇帝君都跪地不起,可如今僅僅為了解決一個太上圣祭司,就需要五到十年之久,可想而知對方有何等難纏。

巫雪禪袖袍一揮,星空中頓時被破開一條幽邃通道。

“小師弟,想要在十年內解決黑巫神蠱可遠遠不夠,如今那位甄姑娘雖有佛宗五圣寶護體,可也只能解決一時之急。”

巫雪禪拿出一截瑩瑩如玉的紫竹,遞給陳汐,“你拿著此物,前往南海域、珞珈神山、太初觀一趟,屆時將此物交給觀主,自會告之你黑巫神蠱的解決之法。”

頓了頓,他笑道:“若不出意外,到時候我也會前往南海域找你。”

“大師兄……”

陳汐萬沒想到,才剛和大師兄重逢,就又要分開,心中自有些不舍。

更沒想到,自己在路上只是隨口一提甄流晴的處境,大師兄已經將此事記掛在了心上。

“去吧。”

巫雪禪含笑,朝羽澈女帝道,“一路上就拜托了。”

羽澈女帝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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