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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筆買賣可算結束了?”陳汐問道。

“算!”

山羊胡老者倒也光棍,很是大度地揮揮手,“小家伙你記住,以后想要退貨,可就不行了啊!”

陳汐笑了笑,不再多言。

出奇地,老白竟沒有鼓噪,而是目光略帶奇怪地看著那山羊胡老者,似憐憫,似不屑,又似幸災樂禍。

看得那山羊胡老者渾身一陣不自在,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這些。

“這位道友,那塊神石能否讓在下看一看?”

便在此時,忽然一道溫煦如陽光般的聲音響起,伴隨聲音,一名黑衣男子走來。

此人很不凡!

陳汐眼眸不易察覺地瞇了瞇。

這黑衣男子身姿挺秀,烏黑長發披肩,肌膚晶瑩白皙,面部輪廓棱角鋒芒,宛如斧鑿刀刻般,英俊之極,一對眼眸幽邃漆黑,如萬古長夜,給人一種靜謐、曠遠、淡然的味道。

他并無多少驚世氣勢,平平淡淡,簡簡單單,渾身上下有一種大道至簡的韻味。

在黑衣男子身邊,還跟隨著一名素凈嬌俏的少女,亦步亦趨跟隨在旁邊,懷中抱著一方四尺古樸劍匣。

他們二人甫一抵達,黑衣男子的目光便望向陳汐,唇角泛起一抹令人如春風的微笑。

周圍那熱鬧喧囂的氣氛不知覺間,變得靜謐下來,仿似隨著這黑衣男子到來,這片天地都不忍打擾到他,變得寧謐。

“咦?”

老白眼眸一瞇,也是驚咦了一聲,旋即便閉嘴不言。

“可以。”

陳汐也是笑了笑,隨手把那一塊金瀾石遞了過去。

“多謝了。”

黑衣男子接在手中,仔細把玩片刻,忽然道,“敢問道友,可否將此神石轉讓給在下?”

眾人都是一怔,敏銳察覺到,只怕此神石有些不同尋常了。

尤其是那山羊胡老者,他狐疑地打量著陳汐和那黑衣男子,似在確定什么一般。

他可是很清楚,那金瀾石乃是他從一處古墟中覓得,品相談不上驚人,只算普通,經過他仔細確認,充其量也只能兌換到三千塊神晶罷了。

之前他向陳汐索要一萬塊神晶,純粹就是借機宰客,可此時目睹這一幕,他心中卻禁不住一跳,難道自己搞錯了?那一塊金瀾石中還另有玄虛?

聞言,陳汐也不禁怔了怔,旋即便笑道:“道友好眼力,若你需要,盡管拿去。”

說著掌心一翻,已是托出了那一塊金瀾石。

“痛快。”

黑衣男子爽朗一笑,拿出一個儲物袋遞過去,“不能讓道友白忙活,這其中乃是五萬塊神晶,還請笑納。”

五萬!

附近眾人一下子呆住,一塊價值才不過數千神晶的金瀾石,僅僅片刻功夫,竟售出了五萬塊神晶的天價!

若非親眼目睹,他們差點就不敢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了。

那山羊胡老者的眼珠子更是驚得差點掉出來,瞠目結舌,怎么會這樣?難道老子真走眼了不成?

他心中劇烈翻滾,難以平復。

“有些多了。”

陳汐道。

“不多,這可不是一般的金瀾石,告辭。”

黑衣男子諱莫如深地笑了笑,便轉身而去。

見此,周圍眾人禁不住炸開鍋,嘩然不已,終于敢確定,那一塊金瀾石必然有著不同尋常之處了。

“這家伙……倒是好眼力。”

望著那黑衣男子離去的背影,陳汐若有所思,之前老白傳音提醒他,那一塊金瀾石不凡,其內孕育著不少玉液精髓,不過卻隱藏極深,故而順手就將其買了下來。

誰曾想,這黑衣男子竟也是辨認出了這金瀾石的真正價值所在。

不過對陳汐而言,這塊金瀾石再稀罕,對他也是無用,于是順手推舟,便轉手給了那黑衣男子,片刻之間,憑空多賺了四萬塊神晶,倒也算一個意外收獲了。

“道友,沒想到你眼力如此精準,著實令人欽佩。”

那橙發少年一行人都雙眼發光地看著陳汐,佩服不已。

“撿漏而已。”

陳汐笑了笑。

“道友,不知能否和你借一步談話?”

那橙發少年略一沉吟,忽然開口,略帶希冀地看著陳汐。

“也好。”

陳汐想了想,便即爽快答應,他也正想找個人打探一下有關琳瑯寶市的情況,否則單憑他自己瞎摸索,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湊齊所需神材。

當下,一行人結伴而去。

唯留下那一位山羊胡老者呆呆立在原地,欲哭無淚,腸子都快悔青了,根本沒想到,自己終日打雁,今日反被雁兒啄了眼睛!

人來人往的繁華街道上,黑衣男子和素凈少女并肩而行。

“公子,那一塊金瀾石真的很不凡么?”

少女忍不住問道。

“比一般金瀾石要強一些,但談不上多罕見。”

黑衣男子隨口說了一句,就把那一塊金瀾石拋給少女,“送給你玩了,我留著也沒用。”

他言辭輕描淡寫,竟似渾然不在乎般。

這讓少女不禁怔了怔,道:“公子,既然對您沒用,為何又要高價買來?”

黑衣男子頓足,沉默片刻,那刀削斧刻般的英俊面容上泛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若有所思道:“你不覺得那年輕人很有趣么?”

有趣?

少女怔了怔,很是惘然,無法理解。

黑衣男子卻是不再多解釋。

“這位道友,可是看上了哪件寶貝?在下攤位上所陳列的物品,可皆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尋常難得一見,您不如挑選一件?”

旁邊一個攤位的中年見黑衣男子佇足,頓時開口推銷起來。

黑衣男子目光一瞥那攤位,便即搖了搖頭:“一地垃圾,也敢妄談精品,云兒,我們走吧。”

說著,便帶著那少女徑直離去。

那中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怒道:“欺人太甚!兀那小子,有膽報出你的名號來!”

“夜辰。”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從遠處飄來,而那黑衣男子和少女一起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夜辰?哪個葉(夜)?”

那中年怔了怔,旋即嗤笑出聲,“這家伙還敢冒出帝域夜氏那位蓋世天驕,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樣!現在的年輕人啊,可真夠浮夸的!”

可在他心中,卻莫名其妙地感覺一絲不妥,就好像自己剛才錯過了什么一樣。

旋即他便低聲咕噥道:“應該不會,那夜辰可是封神之榜靈神境排名第一的存在,聽聞前陣子更是破境晉級祖神之境,引動了‘永夜遮空,白日星現’的異象,如今只怕正在帝域中享樂,怎可能來這里?”

“少爺,老祖傳來消息,讓您盡快回去,說是已打探到有關‘混亂遺地’的線索。”

靈航神城,一處恢弘的建筑中,當看見黑衣男子返回,一名老者當即躬身上前。

“哦,有消息了?”

黑衣男子怔了怔,無奈嘆息道,“才剛剛離開帝域幾天,還沒玩夠便要回去,著實掃興。”

“少爺,相比于此,混亂遺地才更值得您關注。”

老者低頭道。

“罷了,你去準備寶輦,我這就返回。”

黑衣男子揮了揮手,有些意興闌珊。

“喏。”

老者拱了拱手,便匆匆退去,沒多久,便駕駛著一輛黑色寶輦而來。

“陳汐啊陳汐,好不容易碰到你一次,卻就此錯過了……”

黑衣男子心中嘆了口氣,旋即便搖了搖頭,和身邊的素凈少女一起登上了那一輛寶輦。

寶輦破空,悄然而去,沒有引起任何動靜。

與此同時,靈航神城、一座酒樓二層雅室中。

陳汐席地而坐,在他對面,正是橙發少年一行人。

路上陳汐已經打聽到,這個來自烈焰麒麟族的橙發少年名叫烈云聰,那名來自婆娑花族的花妖名叫古玫琳,是烈云聰的道侶。

至于那來自蠻靈牛族的牛頭人和來自地魁戰族的侏儒老者,分別名叫牛尡和黃蠻。

至于陳汐,則自稱名叫陳尋,并未透漏真名,他如今得罪了帝域不少大勢力,也不宜暴露身份了。

“陳尋道友,實不相瞞,我等這些天在這靈航神城中倒也搜羅了不少好寶貝,不過卻有幾件無法辨認真偽,此次請道友前來,也是希冀能夠借道友慧眼,幫我等鑒定一番。”

寒暄過后,橙發少年烈云聰直接說出目的,“道友放心,我等不會讓你白忙活的。”

陳汐有些哭笑不得,萬沒想到,對方竟把自己當做了鑒寶師。

他剛要委婉拒絕,便聽老白已叫道:“廢話那么多作甚,快把寶貝拿出來,讓老祖我給你們鑒定鑒定,保管讓你們滿意而歸。”

陳汐瞥了這只擅作主張的老鳥一眼,后者卻嘿嘿一笑,渾然不在意,一副沒臉沒皮的模樣。

這讓陳汐一陣頭疼,忽然懷疑這次帶這老鳥前來究竟是好是壞了。

“那可就先謝過兩位了。”

烈云聰他們皆都一喜,當下沒有遲疑,連續拿出三個密封起來的玉盒,放在案牘上,一一打開。

頓時之間,一道道繽紛寶光沖出,將整個靜室都照亮,氣象煞是不凡。

仔細看去,那玉盒之中,分別是一口青銅鐘,一柄白色蒲扇和一枚暗灰色銅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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